對于汽車業而言,這是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面臨的第二次“極限挑戰”,而這一次產業鏈供應鏈遇到的挑戰遠甚于2020年疫情爆發之初。
縱覽近期業界分析,如此表述似乎已成產業共識。誠如所言,從兩年前的武漢,到近期的吉林、廣州和長三角,中國汽車業的四大產業聚集地都經歷了疫情沖擊。為何兩年來汽車產業仍未找到應對之策?
有專家認為,疫情下供應緊張是普遍問題。多次疫情沖擊證明,全球車企都可能因為局部疫情反復而出貨減緩,汽車零部件數量多且供應鏈分散,車企沒有辦法完全自己掌控。不可否認,汽車業是受疫情影響最為嚴重的產業之一。這是由于汽車產業鏈條長,除了整車制造,向上可延伸至汽車零部件制造業和零部件制造相關的其他基礎工業;向下可延伸至服務貿易領域,包括汽車銷售、維修、金融等服務。“牽一發而動全身”,任何一個微小的零部件的短缺都會導致整車企業無法正常穩定生產,對供應鏈的穩定性要求極高。
面對汽車產業鏈供應鏈難點,車企通常的應對之策是提高裝備自動化、建立AB點供應系統、對一些核心部件做投資布局或自研,以保障供應鏈安全。此外,車企也在利用數字化對零部件供應商、物流等進行更強、更透明的監控,還有的車企與一些零部件供應商進行深度捆綁,如可提前支付額外的風險溢價,提前鎖定部分產品訂單,從而在風險來臨時有一定的產品優先權。這些都是提高產業鏈供應鏈韌性的務實之舉。而在企業戰略層面,汽車業多年來奉為圭皋的即時管理模式(JIT)也在疫情沖擊中被動搖。這種由豐田汽車創立的生產模式以能夠提高效率、降低成本的精益生產著稱,曾令日本汽車產業后來居上。然而,JIT如今被JIC(以防萬一模式)替代的呼聲漸起,這種多備份庫存、多點研發和生產、動態管理的模式,顯然將大幅提高成本,這對于車企而言絕非易事。
從行業的角度來看,一個重要的對策是優化產業集群布局,多點布局,并在多個產業集群內部都形成較為完備、可自體循環的產業鏈供應鏈,一旦爆發局部風險,不會影響產業整體。中國是全球唯一擁有聯合國產業分類目錄中所有工業門類的國家,中國汽車產業也最有可能形成這種新型產業生態鏈。
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兩年前關于部分跨國零部件企業可能向東南亞轉移的預警已成為現實,以日韓為首的跨國零部件企業或退居本土,或加大在東南亞投資。在業界看來,這對中國汽車產業而言其實也是一個大的機遇:汽車領域的內循環將更為凸顯,本土供應商的替代率將提高。
在國際競爭格局日趨激烈的當下,抓住重點先導產業核心技術,就是抓住了國家經濟和科技安全的命脈和未來。從這個維度考量,汽車產業不僅是國民經濟重要的支柱產業,而且被看作人類歷史上第一次能源革命和信息革命的交匯,是下一個十年最大的科技浪潮。因此,保持在智能電動賽道上的優勢、保持技術研發先進性,抓住國際汽車產業鏈供應鏈布局調整的機遇,創生新型汽車產業生態鏈,這將是應對包括疫情在內的“極限挑戰”的創新對策。